悬心剑

【黑花】《艺术家都是怪物》1-5

　　
        *美术家瞎x音乐系打工仔花
　　*（非）专业知识都是瞎胡扯可跳过
　　*旧文重发 首发贴吧@沧与殇
　　*梗来自我最爱的啊纵纵
　　01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昏暗的房间内只有画架旁一小盏伸缩台灯还亮着，照着纸上斑斓的色彩。
　　
　　将画笔蘸上调好的颜色，身子凑近了纸，脸上的墨镜几乎快要贴在上面，在视线还没有模糊的地方停了下来，用画笔轻轻地点了几下。
　　随后又迅速地将上半身往后倒，眯了眯眼。
　　
　　“撕拉——”
　　
　　纸张被毫不留情地撕下并揉成团，随后跃进了旁边快要被堆满的垃圾桶。
　　
　　还真是烦。
　　
　　从胸前夹克的口袋中翻出了烟盒，打开却发现里面就剩下了一杆烟，轻啧了一口又马上从凌乱的床上找到了手机。
　　
　　07月03号 19：29
　　
　　用手指轻轻按压了腹部虽不觉得有什么饥饿感但还是决定顺便下楼买点东西填填一天都没有消化任何的胃。
　　
　　也不打算要换件衣服什么的，穿着还沾有颜料的衣服就出了门，估摸着邻里都已经对他这个古怪的艺术家见怪不怪了吧。
　　就是奇怪倒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其实这个看似邋遢的男人并不像一边的宅男那样胡渣满脸，头发乱长，衣着随意。
　　他把自己设计的很好，一身黑倒是很衬他修长的身材，脸也很干净，倒没有什么颜料，从面部轮廓看是很惹眼，只是一副黑色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这倒是有点符合他的古怪了。
　　
　　楼下便利店的人不是很多，是个好时间，至少他应该不需要在结账时等太长的时间。
　　
　　来到了速冻柜前看着满目的速冻食品还真有点不知道选什么好，随手拿了一包速冻水饺就跑到了收银台前。
　　
　　站收银台的，远看着穿的是粉衬衫。
　　
　　估摸着又是店老板招来打工的学生，也没怎么在意。
　　
　　只是走进的时候看的时候发现这位学生倒是很吸引人，当然这人指的是他前前后后站的小姑娘。
　　
　　“再来两包烟。”
　　“什么牌子？”
　　“都行。”
　　
　　收银员不得不抬眼看了看面前夜晚还带着墨镜的人，然后又动作迅速地拿了两包价格中偏高的塞给他。
　　
　　“一共六十八。”
　　
　　他这样说道。
　　
　　觉得这小子声音还挺好听的，男人在拿钱的时候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可能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两人毫不尴尬的对视了一眼。
　　
　　长得不错。
　　挺顺眼。
　　02
　　
　　瓶颈期是什么？
　　
　　事物在发展变化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困难，进入一个艰难的时期，跨过这个时期，很可能会更上一楼，而反之，则从此止步。
　　
　　这一个时期，就是常人口中的瓶颈期。
　　
　　瓶颈期对于不同的人或物会呈现出不同的效果，而对于从事艺术的人们来说，这个时期无非不是烦躁而痛苦的。
　　而对于黑瞎子这种人来说，瓶颈期能让他觉得青椒炒饭都味如嚼蜡。
　　
　　这个青椒炒饭对于他来说其实不算那么重要，只是都说了从事艺术的人多多少少有点怪癖，他当然也不例外。
　　
　　画家的审美通常都与众不同，有着与旁人不同的观点和看法，就拿美人来说，或许一张脸在别人看去有多么惊艳拿在他面前也不过就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嘴，人人都有的东西，摆放的位置不同罢了，有什么美丑之分，同样食物对他来说也是一样，都是米和蔬菜做成，做法虽然不同但本质一样，有什么好吃难吃之分。
　　这大概就是黑瞎子被常人所说的怪癖。
　　
　　但唯独这青椒炒饭他格外赞赏只是因为这个食物曾经在他最艰难的时候给了他比较深刻的影响。
　　仅此而已。
　　
　　晶莹剔透的饺子在煮沸的水里翻腾，里面的馅料因为受热的原因渐渐散发出香味，黑瞎子往锅里探了一眼，看见白色的皮儿渐渐变得透明才用勺子盛了起来，墨镜因为水蒸气的缘故变得模糊起来，但很快水蒸气就消失不见了。
　　
　　拉开餐厅的座椅坐下，他囫囵的吞下一小个饺子，倒不是饿，只是验证一下到底熟没熟透，毕竟吃没熟透的饺子的滋味可不怎么好。他咂了咂嘴，考虑着要不要加点醋和香油什么的，但又很快打消了念头，反正他对于事物的要求并不高，能下口就行。
　　
　　所住的公寓只有他一个人，虽然房租不便宜，但他向来独来独往也并不打算找个人合租什么的。空荡荡的屋子给了他适合创作的安静，但也确实在闲着的时候略有些无聊。
　　而对于这种无聊的排遣方法，他通常会选择思考，也就是所谓的发呆。
　　
　　他想起了刚刚那个只见一面就能让他生出“长的不错”这个念头的小子，毕竟这可不算是什么常事。
　　五官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好讲的，非要评论的话，大概就是常人所说的恰到好处的精致了吧，而让他比较在意的是那件粉色的衬衫 。
　　那小子应该不大，顶多二十出头，应该是个学生，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很少会穿这种带有少女粉属性的颜色，就算是为了博人眼球，也得有这个资本，如果不适合，很可能会被同龄人说是娘炮或者土气了吧。
　　显然，他有这个资本。
　　
　　这与众不同的色彩让他这几个星期以来被桎梏的思维好像稍稍拉开了脉络。
　　有点意思。
　　
　　他决定明天好好去看看那个小子。
　　
　　03
　　
　 阳光穿过百叶窗的缝隙照入房间，床上闷着被子睡觉的男人也像稍有察觉的样子动了动手指，随后利索的翻身而起。
　　
　　揉了揉有点乱的头发的头发，又摸索着床头的墨镜带上，从凌乱的被子里找出了自己的手机，瞄了一眼屏幕上的白色数字
　　08：53
　　也不算早了。
　　
　　打开了衣柜才发现里面全部是一种颜色，考虑到他可不想被什么毛头小子说成怪货，就决定在黑色的衬衫上套了一件白色的外套。
　　
　　简单的梳洗过后他就下了楼，稀奇的干净打扮让隔壁刚刚买菜回来的阿姨很是诧异，要不是看到那标志性的墨镜，还真是认不出来，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就是平常邋里邋遢，浑身沾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的神经病。
　　
　　对，神经病，这是街坊邻居对他的大众评论，可以说是最有代表性的一个称呼了。
　　
　　但是到底是真神经病还是假神经病，谁又能清楚呢？
　　
　　“诶，你是那个......楼上的....齐...齐先生？”
　　“是啊。”
　　
　　很明显，阿姨并不相信这个看起来还蛮讨人喜欢的帅小伙就是她楼上古怪对画家。但是黑瞎子却一脸笑意的肯定的告诉她他就是，让她忍不住的惊讶。
　　
　　“那李阿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指了指门口，男人快速的离开了，而李阿姨则是盘算起她要不要对这个男人好好改观一下并且为自家女儿的人生大事考虑考虑，这小伙还能记住她的姓，那真是不错了，还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问呢。
　　
　　另一边，黑瞎子早就大步来到了便利店，随便的拿了一包烟，慢悠悠地走到了正在看电视剧的老板娘面前，不经意地提问：
　　“您那个伙计.....就是粉衬衫那小子？今儿没来？”
　　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又马上塞了一颗到嘴里，眼睛仍是目不转睛地电脑的老板娘回答说
　　“啧，人家可是k大高材生，来我这里打个小工，赚点零花钱嘛，哪会天天来，一三五夜班他值，双休日半天。”
　　
　　原来是k大的，也是符合他看起来就绝不差人的性子，不过k大嘛....倒是更简单了。
　　
　　“那还真不赖，哟嗬钱给您收好咯。”
　　潇洒的从口袋里掏出票子往桌上一递，大步的出走去，老板娘也见怪不怪，抓了票子就往收银台里塞，也不数够不够，又接着关心起电视里的男女主角了。
　　　　04.
　　
　　这个时间点儿，日头也不算热，阳光懒懒地洒在身上，倒是很舒服了。
　　黑瞎子就这么懒洋洋地走进了k大，双手插在兜里，嘴角带着说不明的笑意。那门岗看门的大爷老远看见一个带着墨镜走路还很闲散的人就准备站了起来，再一细瞅却乐开了花，眼角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
　　“哟，今儿来啦?”
　　
　　黑瞎子就停了脚步，十分讨好的利索地从兜里抽出一根烟给人点上，也没回答他答案明显的问题，反而说“还是不是您最爱的?”
　　“当然，你这小子，可很久都没来了!这有事儿吧……?赶快进去吧，出来再说!”大爷挥手一拍黑瞎子就顺势进了校门，还不忘道别。
　　
　　这半中午的操场上却是很热闹的，不禁有学校专门篮球队的，还有一些没课的大学生聚着团。而他就这么一眼扫到了那个很惹眼的存在：在一堆大高个的男生里他确实不算太高，身材也不能说是强壮，依旧是那件粉色衬衣，但是却不容小觑，仔细观察其实会发现虽然他站得不是很重要的位置但其实大家都以他为中心打配合，露出的一节的手臂肌肉紧绷，显得很有力度。
　　
　　这边黑瞎子还在观察着，远方就飞过了一球，速度是非常快，看得出踢的人很用力“诶那边的兄弟!”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黑瞎子转了个身还用手带了一下球，于是旁边的人再没遭到飞来横祸因为那一带很巧地把球带进了不远的树丛。
　　踢球的几个人连忙跑过来道歉顺便捡球“真是对不起了!幸好你动作快，不然……哎是我太不小心了，待会请你吃饭呗兄弟?”
　　旁边的人还没来得及吐槽“你这兄弟怎么扯这么快”黑瞎子就说了声“不用”大步走向了操场，显然这场闹剧吸引了多半人的注意包括正在打球的粉衬衫。
　　
　　于是解雨臣就这么看着戴着遮住半边脸墨镜虽然刚刚差点被球砸中却还一脸笑意地跑来的黑瞎子。
　　对方的目的很明显了，但他却感到有些好奇。
　　“交个朋友呗，我是黑瞎子。”
　　
　　这搭讪方式有点神奇，一旁站着不知道做什么好的同学心想。
　　偏偏解雨臣竟然也吃了这套。
　　“好，解雨臣，二年级音乐系。”
　　
　　他被这莫名其妙的交朋友给生出了兴趣，眼前的男人来路不明气质却很出众，有那种很吸引他的味道，具体是什么大概是描述不清楚的。
　　但是他觉得，那是同类的味道。
　　
　　　　05.
　　
　　不得不说解雨臣的模样生的真是很赏心悦目的，极好看的一双眼此时正望着他，笑着更是让人有点把持不住，饶是人的对美丑并没有什么概念的黑瞎子也不由得惶了下神，随即暗骂了一声又收回了目光。
　　
　　于是解雨臣就稀里糊涂的被他拉到了k大不远处的小巷里的一家书屋。
　　店面不大却五脏俱全，进了们便可以看到整个书屋的装潢，单向玻璃前放着几张木质的白色桌子，上面还搁着几本书。不像是平常书店为了方便顾客找书而很简洁的放置书本并且归类明确，整个书屋的布置都很随意，但是却让人生不起讨厌之感。
　　解雨臣眉头一挑，这里好像是他第一次来。
　　
　　“约会来书店？”本就是有意的调笑，尾音就不自觉地上扬，清亮的声音带着不可闻的笑意，勾得人心痒痒的。
　　“这刚见面呢，当然不能草率的约会了，再怎么说也不会这么随意啊。”丝毫不甘示弱地调戏了回去，又装作对那人无意间流露出的探究性的眼神毫不在意的样子，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包装得十分复古的书拿在手上，并示意解雨臣去认真挑书。
　　
　　两个人就在书店靠窗的桌子旁坐下。看着黑瞎子没有什么动作，还真的把书拿在手上认真翻看，解雨臣也没再说什么，不慌不忙地把书翻开一页一页认真读了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对面人专注的视线。
　　
　　“你来这儿不看书？”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很明显的答非所问。
　　
　　解雨臣不知道再说什么，对于这个莫名其妙把他拉来书店看书的人，他只是感到好奇，也不觉得反感。因为早就察觉到这个人身上十分吸引他的气味。
　　对，气味。
　　
　　也可以说是他衣柜里自带的香薰并不能遮掩住的他身上淡淡的颜料味道，也可以说，是同类的味道。
　　怪物的味道。
　　
　　“我下午还有课。”
　　“那就现在，去我家。”
　　
　　如果不是两个人都清楚对方要干什么，旁边要是有人了解到他们认识的全程，会毫不怀疑的认为这两个人在约炮。
　　
　　“这次当然不是，不过下次就不一定了。”黑瞎子心想。